手術同意書

 

說一點也不緊張絕對是騙人的啦。

大概之前的緊張都是潛意識裡的,即使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是免不了昏倒的命運。

不過這次,卻是真實地感受到緊張並且有一點點害怕的情緒;

上網爬文後已經有個底,看醫生前就有心理準備,可這天真的來的時候還是覺得特別忐忑;

雖然不是什麼大手術,還是覺得有點恐怖。

 

媽媽說手術室應該會很冷,所以要我帶件長袖的外套;

其實帶了也沒用,因為進去都要脫光光。

「這件手術衣換上,內衣內褲都要脫掉噢。衣服放裡面置物櫃就好,我等一下拿鞋套給妳。」

在浴室和自家以外的地方拖到一絲不掛感覺真是怪彆扭的,套上寬鬆的手術衣跟沒穿感覺沒什麼兩樣。

 

換完衣服在外面椅子上坐著等。

等一陣子後,一個女生來問我名字和患部,然後帶我進手術房。

「頭在這裡,鞋子要脫掉。」就這樣,我躺上了手術床;

護士幫我蓋上被子,在腳上貼一個冰冰涼涼的貼片。

 

原以為手術室即使不是充滿肅殺之氣,也該是認真嚴肅的氣氛,沒想到一進去就聽到醫生護士們在聊天;

倒也不是上班就得多拘謹,不過這畢竟是個該正經的場合吧,聽到他們這樣嘻嘻笑笑有點難信任專業。

躺上去後,護士幫我蓋了被子,一個未曾謀面的醫生就來看我是哪裡要開刀;

一次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了,我以為開刀的會是當初看病的主治醫師。

(註:

後來無論是媽媽還是相關單位的朋友都說應該會是主治醫師本人才對,

就算是實習醫生開,主治醫師應該也會在旁邊;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也可能是我沒認出來。

2013/12/01)

 

醫生和我確認手術部位後,看了看我的耳朵,問:「妳這裡有個疤欸,妳做過嗎?」

「沒有。那是之前去看西醫,醫生打針抽出來的。」

在耳上貼一堆東西並拿被子蓋住我半邊臉後,準備開始動刀,他坐下時,我隱約聞到他身上的煙味。

並不是抽菸是什麼滔天大罪,他身上的煙味也不重不臭,甚至有點香,

不過在手術室聞到煙味總是讓人特別不放心啊 ˊ∢ˋ

我猜想旁邊的人是一個主要操刀的醫生和兩個助手,

一個助手應該就是聽從指示的女護士,另一個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的男生感覺專業不亞於操刀的醫生;

說實在,滿感謝旁邊有那位年輕男醫生在的,因為他感覺提供很多受用的意見,

只是他們一直對我的狀況做毫不掩飾的交談讓我難以招架。

 

「要打麻醉囉!」好,其實我並不想知道每個步驟每個細節,但還是當了乖乖配合的病人。

打麻醉好痛,而且頭瞬間有種暈脹感,很怕自己就在這時候暈倒,不過可能跟平躺有關,安然度過了。

打完後,醫生問我:「會痛嗎?」

應該不是問打麻醉的時候吧,我想他大概是在我耳朵上做了什麼,所以我說不會;

然後感受到他在我耳朵上做一些事,都沒有痛覺。

 

感受到手術正式開始,是從聽到在耳朵掏東西起,聲音傳到耳朵裡清楚異常,讓我很怕脆弱的耳朵就這麼被挖爛;

操刀醫生過程中一直問:「這個是嗎?」「是這個嗎?」「在哪裡?」

讓我懷疑他是不是視力不太好,那怎麼會排他來操刀呢?

旁邊的年輕男醫生在旁邊提供建議,而且一直說:「重點是要把那個膜拿出來,膜不拿出來就會復發,因為它在裡面會重組。」

門診的時候醫生就有說要把裡面的膜取出來才會好,幸好有這個年輕醫生一直在旁邊提醒,不然我真的會擔心到爆炸。

 

女護士好像要負責拉我的耳朵,因為我一直聽到操刀醫生跟她說:「拉著。」

女護士:「有啊我拉著了啊。」

過了一會兒,醫生又說:「用力一點,用力」

女護士:「很用力啦,沒看到我很用力了嗎?等一下拉斷!」

聽到這些對話我心裡真是七上八下,對他們而言或許是耍嘴皮,對我而言卻是我耳朵的生命啊。

接著聽到醫生拿著工具在我的耳朵挖著,像是挖土機在挖東西那種感覺,一直往裡面掘,要把膜掘出來,

還不時問著:「這是嗎?」好像根本就看不太到裡面,是想嚇誰啊?

從打麻醉開始,我就一直緊閉著雙眼,不想讓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也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眼前發黑;

偶爾覺得狀況還OK的時候眼睛會睜開偷看一下,有時會看到一個護士坐在離我一段距離的前方看著我,

然後我就會尷尬地繼續閉上眼睛感受這場在我臉旁的基地工程發生什麼事。

 

後來耳朵傳來「滋滋」的感覺,已經比剛剛那種工地感好多了,我要說服自己那就像擠痘痘一樣;

可是過不了多久,工地秀又開始作亂,操刀醫生說怎麼這麼深,年輕醫生說因為放太久了,然後說:

「這個樣子看皮膚科怎麼可能弄得出來?」所以我來開刀了嘛。

又一陣子後操刀醫生說:「這膜怎麼這麼薄?」咦?這醫生好像沒動過這手術。

年輕醫生說:「對啊!那很薄,而且積了太久,已經擠到很深了。」聽起來他經驗更豐富,為什麼不是他開?

「這很難開。」操刀醫生。

「就是難開啊,難開的我都排在下午。」年輕男醫生。

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說很難開?這樣叫我怎麼安心呢?

 

這期間操刀醫生不只一次碎碎念著:「(手術刀)不利啊。」

後來女護士受不了,就說:「哪裡不利?你說啊,你說啊(台)!哪裡不利?不利你自己拿去修啊。」

竟然就這樣拌起嘴來,後來醫生還是默默叨絮這醫院的設備如何如何,讓我愈發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操刀醫生突然又說:「這裡是嗎?怎麼還有?」

年輕男醫生說:「對啊,這裡還有一個。」

於是又開始弄弄弄,操刀醫生一直說:「(切口)太小了。」

然後我就聽到像是剪刀的聲音在我耳際劃過,真的就是喀擦喀擦地簡過的感覺,只差不會痛;

經歷了幾番太小了和喀擦喀擦,還有工地搬地挖鑿,年輕醫生說:「幸好耳朵沒什麼特別的神經。

如果長在臉上,就要全身麻醉慢慢開了。」那真是太恐怖,幸好我不需要經歷那些。

除了這些聳聽的話,年輕男醫生也說耳朵的傷口一般都復原得不錯,讓我多了點信心。

 

後來總算感受到了縫線的聲音,雖然不怎麼討喜,不過至少象徵著一切要落幕了。

醫生在我耳上穿針引線兩回後,護士才跟我說:「在縫了喔!」我說好。

真高興我能一直撐到手術結束都沒有暈倒,縫完傷口後醫生幫我用紗布和膠帶貼起來;

交代我壓著15分鐘,護士就帶我出去。

她說我壓完就可以去換衣服,然後她會拿藥單來給我,我很認真地邊注意時間邊壓傷口,

結果才壓了約莫5分鐘護士就說我可以去換衣服了。

換完衣服護士拿藥單和下次門診預約單來給我,我就自己出了手術室,

媽媽問我要不要先坐著休息一下,我笑著說不用啦,她還一直跟我確認,很怕我又突然暈倒;

看到我唇色比進手術房前紅潤她就放心了,不過明明害怕成這樣還一直追問我細節,

難道忘記上次的教訓了嗎 (詳見:[生活]針血恐慌

 

一直到回來都沒暈倒噢,這次挑戰大成功。

只是晚餐前一直覺得累到不行,頭又昏昏沉沉的,硬是在媽媽和弟弟回來前沉沉地睡了一覺;

很怕麻醉退了後會很痛,那些ㄍㄧ ㄍㄧ ㄍㄨㄞ ㄍㄨㄞ的聲音在我腦還盤旋不去,

吃完晚餐又吃了止痛藥,過了一兩個小時傷口開始脹痛了,頭也暈暈的覺得想吐而且好累。

 

我得休息了。今天表現很棒。

   (2013/09/02)


發現持續一陣子這篇文章都是這個網誌內點點閱率最高的了,總是得好好做個交代的。

(不過要附圖的話還得等)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正常開完刀後應該是怎麼樣,不過個人覺得復原狀況良好。

印象中開完刀後,醫院那邊幫我掛了另一次門診,大概是隔兩天去讓主治醫師看一下傷口狀況;

醫生說傷口比較深,所以要我再過一個禮拜後去拆線。

這期間我都是早上起床和洗澡後各換一次紗布和藥膏(醫院給的利膚軟膏),

持續到拆線後三天傷口不碰水,之後都一切如常了。

 

摸耳朵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裡面有個東西,不過已經明顯小很多。

去拆線的時候問會不會復發,醫生看了看我的病歷,說「幾歲了?二十歲了啊那大概不會復發了(青春痘的概念)。」

(為何我聽到後竟是覺得感傷)

可是之後的這段期間內,表面或是裡層都一直有陸陸續續長一些顆粒,然後或被我擠出,或自己漸漸消炎;

看來我的青春還沒過完哪,只要壓力大或是作息不正常就很容易又出現。

 

有時候很怕拖太久會造成這次黏太緊開刀很難開的問題,可是有時候又該等一下讓它自己消腫消炎;

我也是覺得滿矛盾的。

(當然,有時候會腫到誇張壓到就有點痛,會巴不得快點處理掉)

我想最終解決之道就是讓自己作息正常點,並增強免疫力讓自己不要被壓力打垮吧。

 

另,想分享一篇九把刀於2013/11/28發表的貼文,我覺得應該是類似粉瘤的狀況,長在腋下。

還滿好笑的哈哈。

 

在此之前,順道一提,我也長在腋下過,兩邊都長;

而且長在左邊腋下那個還一度長得有夠久而且像要永遠留在那裡似的,讓我擔心以後要怎麼穿無袖衣服。

還曾經跟媽媽認真考慮要再動一次刀把它處理掉,因為它看起來實在太頑固了。

後來右邊腋下又長,而且因為正發炎所以連穿有鋼圈的內衣都很痛,媽媽就建議我先擦之前去診所(詳見:[生活]針血恐慌)拿的藥;

我好像就索性兩邊都擦,持續擦了幾天,不會痛了又遺忘這回事。

過了好一陣子竟然發現兩邊都幾乎好了,不知道是藥膏的功勞還是時間醫生的功勞。

 

好啦,廢話之後是九把刀的分享:

Post by 九把刀

(2012/12/01)

 


 

延伸閱讀:

[生活]針血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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