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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飯團約十二點吃飯,但為了配合奶奶看醫生的時間坐了九點出頭的車。

十點左右就到了,書局的確是等人的好地方,卻不是我這種膀胱無力的人能久待之處。

 

在書局逛了快一個小時,果然又無法克制地滑了幾張鈔票;

為了脫離罪惡之源,我轉移陣地到麥當勞二樓去讀早就準備好的《花街樹屋》。

 

看書看到一半,突然覺得正對面有人坐下來,本來也不以為意,就繼續閱讀。

沒多久,對面的人對著麥當勞的工作人員說話了:「這個時間過了嗎?」(手上拿著一張傳單)

「噢,那個。」服務員告訴他:「你可以拿去跟我們經理報名啊。」

阿伯沒有答腔,我想他大概不是認真的;

沒想到過了幾秒後,他又問:「這個是怎麼樣?」

我心想人家不是都說去找經理了嗎?不過他或許沒聽到吧,所以服務員再次回答他:

「你可以去找我們經理報名。」

「哦。」阿伯確認一下,繼續看著傳單。

 

再過一陣子,覺得有道視線盯著我看,覺得有點詭異,裝作沒看到。

他還不時地發出聲音,一下碎碎唸不知道在唸什麼,一下搖杯子讓冰塊撞擊發出聲響又大聲放杯子,一下大聲地打嗝;

不想招惹他,只能充耳不聞。

 

後來聽到我旁邊有個爺爺對他孫子說:「你在這裡等,阿嬤去買東西給你吃喔。」

然後爺爺竟然就這樣走了。

孫子的奶奶回來後,開始餵他吃東西,阿伯說話了:「(小孩)誠乖欸。」

奶奶沒有理他,只是繼續餵孫子吃玉米濃湯,後來那個麥當勞的服務員又上來了,奶奶跟她說孫子喜歡吃玉米,

「餵都來不及讓他吃(台:飼未赴呷)。」服務員笑了笑答了幾句;

阿伯也湊熱鬧似地回應:「未赴呷呵呵。」那奶奶依舊理都沒理他,大抵和我一樣當他是怪人吧。

然後我對面的阿伯默默地把餐盤上的餐紙揉一揉,發出很大地聲響,離開了座位。

 

我以為他生氣走了,但不然。

沒幾分鐘後,他又拿一個餐盤和一杯熱飲上來;

這次,坐在那對祖孫倆正對面。

我真是差點沒暈倒,心想怎麼有這麼不會看臉色的人?

他就這樣坐在他們前方盯著他們看,也不怎麼講話。

 

後來那個阿伯提出問題,奶奶好像總算有點回應了(都坐到對面了,裝沒聽到也是挺尷尬)。

恭喜啊,我想,還真是奇人,在旁邊一面看書一面稱奇。

(不過像我這樣在旁邊偷偷觀察人或許也有點變態吧哈哈。)

 

難揣測那個阿伯在想什麼。

或許他發出那麼多聲音,還不屈不撓地試圖和人們對話,是因為寂寞吧;

如果是我,別說越挫越勇,可能連多嘗試幾次的勇氣都沒有。

常常想啊,那些煩人的、怪裡怪氣的,心中或許都有著無法排遣的寂寞,不為人知;

可是,可以不要那麼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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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黛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