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一本關於越戰的小說,以間諜、雙心人的身分提供不同視角、觀點的「同情」心理。

這本小說處理了許多議題:
身分認同/歸屬、強權暴力、政治、戰爭、社會/文化、宗教、藝術、性/兩性......

主角以私生子、混血兒、間諜的身分,道出身分認可和歸屬感的需求。
自我與他者的界線如何界定又該由誰界定?取得居留證後仍然被當作外人,自以為和他人認知間的落差造成信心失落。
擁有多重身分是自己選擇戴著面具還是被迫戴著面具?
從未感覺真正被接納、從未找到歸屬感的迷失者,心中永遠住著一個小孩。也藉此帶入母親角色認同的議題:母親是從哪一個時間轉折點開始想要我們,而不是不要我們?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想著自己,而是想著我們?

軍隊中的領導者的安排既自私又懦弱,穿戴著奮戰到底的口號鼓舞他人,自己卻遁逃他國。
菁英主義、種族/國籍優越主義的氛圍貫穿整部作品,只有得到主導權的人才有表達的權利,弱勢者只能被代為表達。
然而受害者也難逃誘惑,能享有強勢者權利時不免感到慶幸。

一觸即發的政治環境讓國民年輕時就受各種理念影響,卻不知道這樣的理念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賄賂、特權寫著官僚、關說政治的彆扭──「誠實的人過貧窮生活」以及「不收下錢會引起懷疑」的環境中,許多人不得不做「該做的事」。
如果不用某些冠冕堂皇的謊言來欺騙自己的心,是否難以與自己的心共存?
最難的是這場悲劇不是對與錯之間的衝突,而是對與對之間:他有活命的權利,但我有殺他的理由。
「現在我們有力量了,不需要法國人或美國人來搞死我們,我們自己就能搞死自己。」作者並非一味譴責美國,也在書中提到人性的共通點(受害者在有機會時也成為加害者)和越南人的弊病(愛抱怨、撒謊、不排隊、賄賂、奉承、誇口)。

戰爭讓人變得殘忍麻木,無辜的人被殺只能說是悲劇而不是犯罪,何況沒有人是真正的無辜。殺人後,愧疚感卻揮散不去。
習慣了軍隊生活的男人在戰爭中失去家庭、在戰後失去軍人身分,頓時便失去人生意義。
而戰爭後逃至異鄉產生和家鄉的距離感,與其說是空間,不如說是時間造成的。沒人知道何時回得了家。

東方與西方文化的衝激和碰撞拉扯在兩代間、親東者與西者間上演。子代的叛逆反映兩代價值觀的差異;而受了太多西方教育會被再教育,是東方和西方間的結還沒和解。
還沒經歷過性革命的東方,在動亂時代把性看得比殺人還不堪。
親代眼裡,女人還是男人的從屬物,而越南男人從來懶得問女人想要什麼。這樣的男人在選擇不加入自殺任務、失去值得驕傲的軍人身分(一切)後,被當成只是找藉口的窩囊廢時,因受不了自己躲在妻兒背後而成天打他們的老婆和孩子。

作者身為神父和女僕的非婚生子代,便是質疑宗教本質的假設。信仰的動機是懼怕和愛,教人懼怕比教人懂得愛容易多了。宗教只是遮掩了醜惡的偽善,原罪更能成為合理化處置他人的幫兇。
但我們永遠無法停止認罪,因為我們並不完美。

arrow
arrow

    史黛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